因为雨,因为积水,或是地球在流泪,地面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。这里不光有水,还有另一片天空。静谧的水面映射着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,以异于寻常的角度。
这些或深或浅的水洼,让不规则的地面显得深邃,我喜欢这种感觉。有时候世界太大了,需要一片小水洼给世界来个局部特写;有时候人生路太漫长了,需要一些原风景让我们稍作停留。
“看!”有人惊奇地叫起来。排水沟中,一段浅浅的水洼里,竟然不可思议的游着几只小小的蝌蚪。在午后阳光下,这几只小蝌蚪在浅浅的、布满着青苔的水洼里快乐地游来游去。
忽然,一阵惆怅袭来。冬天就要到了,它们能在入冬前长出四肢、钻进御寒的地穴吗?它们知道这水沟即将被排干吗?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而难以预料,此刻的它们却还在快乐地游来游去,全然不知可能降临的灾难。
这样的生活还有意义吗?这是一段随时可能结束的生命之旅。虽然也知道生命的开始,就蕴含着结束。但是,过程还是重要的,万物都有向往美好生活的权利。
在这一瞬间,我开始理解那些热衷于环境保护的人们,他们在尽力维护人与自然平衡的同时,也呼唤着生命平等的权利。望着蝌蚪,我突发奇想,从浩渺的太空看下来,我们生存的地球,不就和这浅浅的水洼团差不多,或许在太空人的眼里,地球人就是这蓝色水洼里的一个个“小蝌蚪”。
虽然偌大的地球,不会因为消失了这几只没有变成青蛙的小蝌蚪而蚊虫肆虐,但我还是关心起这几只蝌蚪的命运来。一天,我找来工具,挖了一条小沟与旁边的池塘相连,并往浅浅的水洼里注入了些许清水,让这些蝌蚪有回旋的生存空间。
久违了的、不知名的小鸟在香樟树间争啄秋日的樟果,小小的蝌蚪快乐地在水里游来游去。我默默地祈祷,在明年中秋的夜里,能听到更响亮、更动听的蛙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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